日麗風和的午后,天空青朗無雲,微風中夾雜著淡淡香氣,搔動著詩人墨客的滿腔情懷,泊在岸邊的幾艘小船,隨著水波擺蕩,偶爾有幾隻飛鳥掠過湖面,激得湖面上陣陣漣漪。

  這裡是遠近馳名的柳香湖,以岸邊植栽的數千棵柳樹而聞名,只要是富家子弟、詩人墨客,平生定要來此一遊,除了玩賞此地的湖光山色,附庸風雅一番之外,還有另一個目的,那就是進入緊鄰湖邊的柳香樓銷魂一晚。

  柳香樓之所以聲名遠播,全因這裡的歌妓們色藝雙全,不只擁有姣好的臉蛋與出眾的技藝,就連吟詩作對也不輸給那些新科狀元,在這群環肥燕瘦當中還能脫穎而出成為花魁的女子,自然不能小覷。

  柳香樓這一屆的花魁姓華,閨名芊芊,外表冷豔無霜,無人能出其右,深厚的文學基礎,就連翰林學士都忘塵莫及。

  遠從各地慕名而來的男子,多如牛毛,門庭若市的柳香樓時常一票難求,這裡除了胭脂香之外,華麗精緻的各式表演、逗趣可愛的說書人,再再讓人流連忘返。

  其實觀賞表演並不昂貴,而且禁止客倌們包場子,但預約的人潮仍然絡繹不絕的擁進柳香樓,每位觀賞人都得按照規矩,如需另開廂房由歌女們作陪,那費用自然非常人所能給付,其他方面的交易更是如此。

  這就是柳香樓能獨霸一方的秘訣,不只門面要絕頂,就連內在也必須讓人摸不清、猜不透,如此才能牢牢抓住客倌們的心,讓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前來光顧。

  這一天輕風拂面,湛藍的湖水清澈如淨,遠處的山嵐,在白雲層層遮掩下,飄渺的好似仙境,如果這時有仙樂傳來,也不會讓人覺得訝異,正當此時,悠揚的笛聲斷斷續續的傳進眾人的耳中。

  一艘華麗的雙層畫舫,由遠而近的駛了過來,畫舫的速度極快,窗上的薄紗隨風搖曳,只見一名男子背靠船柱,吹著動人的音樂,前額過長的髮絲,遮住了他大半邊的臉。

  就在這個時侯,又一艘畫舫從身後趕了過來,上頭站著一位灰衫灰髮的男子,灰衫男子一躍,上了前艘畫舫的船頭。

  「鄧飛,好雅的興緻呀!」灰衫男子落地無聲,可見武學造詣極佳。

  「你還真是死纏不休,我不是早說過了,我不想為朝廷所用,你別白費唇舌了。」吹笛的男子原來叫鄧飛!

  「當朝宰相識才愛才,有你與蕭讓的加入,朝廷必定如虎添翼。」

  「哈!想不到韓宰相這麼看得起我們。」一名著藍衫繡牡丹、眉清目秀、手搖絹扇的男子,從船樓中走了出來。

  「蕭讓、鄧飛,如果你們不入朝廷,就是與我們為敵。」只要對朝廷有任何威脅的人,都將斬草除根。

  「季子牙,你少威脅我們,我們雙奇絕可不是被唬大的。」鄧飛不高興的說,他生平最恨人家打擾他吹笛的興緻。

  「就是呀!我們何德何能,能讓位高權重、國事繁忙的韓宰相看上?」

  「憑你們這次在武林大會上的表現。」

  「我們只是初出茅蘆的後生之輩,哪比得上朝廷裡的人才濟濟呢?」蕭讓邊搧風邊道。

  「莫非那些人才全都駕鶴歸西,所以才會派你來找我們這些差勁的人!」鄧飛諷剌道。

  「開個價碼吧!」季子牙認為蕭讓與鄧飛,一定是嫌宰相前些天送的金子不夠多。

  「你以為金銀珠寶人人愛嗎?別汙染了我這清淨無塵的船樓!」蕭讓嫌惡的把扇子往季子牙身上一拍,季子牙登時掉進水裡。

  「哈!哈!哈!好一個落湯雞呀!」鄧飛大笑,衣袖一揮,一股宏大的氣流,捲起季子牙至後艘畫舫上。

  「回去告訴你們宰相,雙奇絕高攀不起,告辭!」蕭讓話畢,前艘畫舫揚長而去,速度之快令岸上的人們嘖嘖稱奇。

  渾身是水的季子牙氣咻咻的想追上雙奇絕的畫舫,蕭讓早一步看出季子牙的企圖,手上的摺扇一開,不及不徐的朝季子牙所乘的畫舫船頭輕輕一搧,季子牙的畫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後退出三十里,措手不及的季子牙,努力的想穩住船身,卻發現徒勞無功,只能任由畫舫繼續往後倒退。

  「這雙奇絕年紀輕輕,武功就如此了得,真是英雄出少年呀!」此起彼落的讚嘆聲響起。

  此刻,所有人早將視線從季子牙的身上拉回,意欲尋找雙奇絕的行蹤,但雙奇絕的畫舫早就化為金色光點,消失在柳香湖,眾人只聽得四句詩從雙奇絕消失的方向,清晰的傳了過來:

  鬚眉膽魄出鄉關,未竟功名誓不還;
  自古英雄豪氣在,誓掃妖氛靖宇寰。
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drizzlyli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